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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偏愛得明明白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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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偏愛得明明白白。

滕凇的大手鉗著滕穎之的下頜, 輕易就將他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捏住,他惡意地微微用力將拇指和食指往中間並,迫使滕穎之的嘴巴嘟起來。

一雙薄唇嫣紅盈亮, 像是敷了一層蜜。

親上來的時候又軟又熱,泛著誘人的酒香。

“你幹什麽老是捏我!”滕穎之在他手中不滿地掙紮。

抱怨的聲音打斷了滕凇對於昨晚那段意志迷離的回憶。

他立刻松了手, 下意識地搓了搓指尖,剛剛那一瞬間似乎意志又產生了某種不可逆的動搖。

“你幹什麽老是氣我。”滕凇學著他的話揶揄回去。

滕穎之莫名其妙, 彎腰去抱被子, 他洗個被子怎麽就氣到他了?就這麽一想,滕穎之楞住,一個荒誕的想法忽然冒出來。

哥哥該不會是那個Alpha吧?

他狐疑地皺著鼻尖嗅了嗅, 哥哥就站在他面前,身上連男士香水的味道都沒有,唯一的信息素來源只有懷裏的這床被子。

剛標記過的Alpha應該也處於一種情.欲翻湧的狀態,會本能地留在Omega身邊並且不自覺地釋放信息素給予安撫,很少有Alpha能那麽精準地控制信息素的釋放。連剛標記過Omega, 也能收放自如,那這自制力也太驚人了。

有這麽驚人自制力的Alpha,又怎麽會那麽放肆標記他?

況且哥哥是這個世界的土著, 怎麽可能會是一個Alpha。

打消了這絲疑慮後, 滕穎之反而悄悄松了口氣。

幸好不是哥哥, 如果是的話, 被哥哥標記什麽……那也太奇怪了,標記是種兩性之間的親密行為, 如果發生在他和哥哥之間……不只是奇怪了, 大概要牽扯到一層倫理問題。

有點可怕, 爺爺會打斷他們兩個人的腿!

滕穎之抱著被子溜了, 將滕凇撇在房間裏。

滕凇還在搓自己的指尖,仿佛那種柔軟觸感在停留在此,搓著搓著,不知不覺就搓到了心裏。

許久後滕凇面無表情地扶額,覺得自己大概有點神志不清了。

滕穎之將被子扔到洗衣房後,交代被子和床單都要狠狠洗個兩遍,並且不要再拿到他房間去才回去。這個時候滕凇已經不見了,下去找了一圈也沒找到,李伯說:“滕先生剛剛接了個電話,出門了。”

“大年初一還出門啊……”滕穎之一激靈,想起哥哥剛才那句幹什麽氣我,不會是被自己氣跑了吧?

他有點委屈巴巴地想,他也沒做錯什麽啊。

滕穎之沒細想,忽然之間也不知道要做什麽了。賀霽在陪爺爺下棋,滕穎之識趣地沒去找爺爺,他知道賀霽在跟爺爺培養感情,爺爺也並不討厭這個剛找回來的孫子,他湊過去做什麽。

於是跟李伯要了庭院這邊人手的名單後開始挨個觀察,看看誰是Alpha。

庭院這邊人手不多不雜,能大晚上進室內的就更少了,多數都集中在廚房。滕穎之裝作要找吃的,進了廚房,剛好人員具在,準備中午的菜單。滕穎之進去就收到一疊聲的問候,在人群裏轉了一圈,一無所獲。

每個人面對他,都是恭恭敬敬的,沒有Alpha的自信張揚,更沒有聞到信息素。

他又照著名單挨個找其他人,忙活了一上午,鎩羽而歸。

那張名單被他撕碎後扔進垃圾桶,累得癱在偏廳的沙發上,不想動。身體不累,精神累,跟每個人說話前都得先想好話題,生硬地聊幾句,不然一言不發地過去往人家身上嗅,會被當變態吧。

到底還是沒找到那個Alpha是誰,滕穎之有點急,也有點慌,甚至有點想逃離這裏。

手機叮叮響起來,滕穎之拿過來一看,是同學群裏的消息。

說是宋甜去世了。

群裏的消息刷得很快,都在問真的假的,有人說前兩天宋甜還跟他們發消息聊天呢,怎麽可能這麽快。

直到宋甜的好朋友在群裏說,是真的,除夕晚上走的。

滕穎之看著群裏不斷刷屏的哀悼消息,眼睛一下子紅了。

他和宋甜交集不深,生死本無關痛癢,但認識的一個人,還那麽年輕,剛剛二十歲,什麽都還沒開始一下子就病逝了,還是讓他忍不住心裏難受。

尤其宋甜和他那麽像,都身不由己,被命運捉弄。

他蜷在沙發上,獨自沈浸在哀思中,覺得不久後大概就要輪到自己了。

中午開飯前,滕凇攜著一身外面的寒氣回來了。

滕穎之聽到動靜爬起身,從沙發背後冒頭,見到哥哥拎著一個精致紙袋走進來。滕凇也剛好看到他露出半顆腦袋看過來,連大衣都沒脫便走過去。

只是過去便看到他有點萎靡不振,眼睛也紅紅的,不禁伸手摸著他的頭發說:“怎麽了?”

“有個同學病逝了。”滕穎之帶著點鼻音小聲說話,剛說完便被滕凇袖口上傳來的濃重煙味刺激得咳嗽兩聲,他皺著眉往後躲開,詫異地問:“哥哥你抽煙了?”

滕凇對滕穎之來說,某種意義上是完美的。

高高在上,不入凡塵,煙酒不沾。

今天居然抽這麽多煙,衣服都熏入味了!

滕凇擡手聞了一下自己的袖子,確實煙味很大,大概是被熏了好幾個小時,把他也給熏習慣了,一時沒註意到。

“沒抽,在外面沾上的。”滕凇把紙袋給他,又輕輕在他腦袋上拍了兩下,“新年禮物,我上去沖個澡去去味道。”

說罷邊脫大衣邊上樓了。

滕穎之心裏松快了些,那股哀思也被沖淡不少。

哥哥沒抽煙,又恢覆了在他心裏的完美形象。

煙癮再大的人也不敢在滕凇的面前抽煙,除非是關系非常的近的朋友,想必哥哥出門是去見好友了,還記得給自己帶禮物。

滕穎之打開紙袋,裏面有一個薄薄的紅包,一張以他生日為密碼的卡。從他穿過來那年開始,哥哥每年都會給他這樣一個紅包,他就是用哥哥的紅包成立了那個游戲公司。新年禮物則是一只雪白的紅眼睛兔子玩偶,小小的一個,做工精致又漂亮,手裏捧著一顆紅艷艷的小愛心。

玩偶沒有煙味,滕穎之看到那個小愛心也沒多想,只是覺得很可愛,很喜歡。

滕凇則在遠處靜靜看著他收到玩偶後,摸摸捏捏很開心的樣子,這才勾唇一笑,拾階上樓。

沒一會滕凇便濕著頭發下來,身上清清爽爽一絲煙味也無。他沒有立刻去偏廳陪滕穎之,而是問了李伯幾句,怎麽自己才走兩三個小時,這小孩兒又紅著眼睛縮在沙發上要哭不哭的,真是為了早早病逝的同學傷心?

他倒不懷疑真有同學病逝,滕穎之會傷心難過這件事,而是他見過太多次滕穎之受了委屈苦苦憋著,問也也不說的樣子。這次老老實實幹脆說出來,反而讓滕凇不信了。

李伯只說小少爺一上午都沒離開,中間不知道要幹什麽,跟他要了庭院的人員名單,挨個找他們閑聊,沒話找話,可能是無聊了。

又問有沒有和賀霽見過面,李伯說賀霽少爺現在都還在跟老爺子下棋,沒出來過。

滕凇便懂了,大過年的,沒人理他,多多少少讓他有些低落。

他上午不該出去那一趟的,總覺得要寸步不離地陪在他身邊,實在是沒頂住周潯在電話裏那股哭爹喊娘的勁兒……

午飯的時候滕凇說下午帶滕穎之去給外公外婆拜年,滕老爺子自然沒意見,滕穎之確實想出去透透氣,一想到周圍隱藏著一個標記過他的Alpha,他就想跑。

他猶豫一下說:“可是下午去拜年,會不會不太好啊?”

而且他從沒見過哥哥的外公外婆,說實話,就算賀霽這個爸爸的親生兒子,跟哥哥的外公外婆都算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。當初爸爸和哥哥的媽媽離婚時可能還鬧得不太好看,外公外婆他們,大概也不太喜歡滕瑞承二婚的孩子。

滕穎之一下子有點緊張。

“上午人多,反而不方便。”滕凇眼眸無波,從容不迫,他似乎是看出了滕穎之的緊張,又補了一句,“我陪著你,不用緊張。”

滕穎之便點點頭,想著如果一直和哥哥在一起,好像也不怎麽緊張了。

從頭到尾,滕凇都沒有提過賀霽。

賀霽心裏有氣,卻也不能明面上擺出來,只能裝做混不在意。

飯後滕凇倒是也給了賀霽一個紅包,沒什麽表情地說了句,“歲歲平安。”

如果不是滕凇已經帶滕穎之出門了,賀霽收到紅包的時候可能還有點高興。去給長輩拜年,不帶親弟弟,反而帶沒血緣的那個,偏愛得明明白白。賀霽還有什麽不明白,這個紅包沒有任何意義,只不過是大哥作為家主的體面。

一視同仁?那自然是沒有的。

滕凇上午出門時開的那輛車裏還有股煙味沒散,滕穎之一進去就打了個噴嚏。

滕凇只能換輛車,同時淡淡看著他說了一句,“嬌氣。”

滕穎之氣得去踢他小腿,“誰讓你帶那麽多二手煙回來!”

他穿著一雙黑色小羊皮靴子,因為換車多走了一小段路,鞋底便沾了些灰,此時踢得滕凇褲腳好幾個淩亂的灰白印子,拍也沒拍掉。

滕凇又去捏他鮮嫩的臉頰,“真能鬧騰。”

滕穎之自知理虧,不敢說話了,乖乖在副駕駛窩著。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室內,他穿得少,此時車廂裏冷,便忍不住搓搓手等著暖風把車廂烘熱。

滕凇也搓搓手,搓的卻是指尖。

作者有話說:

來嚕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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